三衢大地，山水氤氲。行走在浙江省衢州市常山县太公山胡柚基地里，目之所及皆是绿油油的胡柚林，一颗颗黄澄澄的胡柚果挂满枝头，清新的柚香浸润整个山林。
常山胡柚是酸橙的栽培变种，是常山特有的地方特色水果，在当地有超过600年的栽种历史，是国家地理标志产品。其风味甜中微苦、别具特色。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各地推动产业振兴，要把“土特产”这3个字琢磨透。多年来，常山充分结合当地产业特色优势，打造“中国常山胡柚之乡”的金名片，10.6万亩胡柚林、47.2亿元的胡柚全产业链总产值、带动全县从业人员增收12亿元以上。2024年的胡柚开采节首日，常山胡柚签下2.1亿元的海内外订单。胡柚作为常山用心打造的“土特产”，已成为这座浙西小城的“致富果”。
一棵胡柚树能带来多少收益？常山县农业农村局乡村振兴发展中心业务科科长李建华为农户算了一笔账：以盛产期计算，一棵胡柚树一年能产出胡柚鲜果250千克左右，直接收益有1000多元。除了每年果子卖的钱，胡柚树本身也值钱。按照常山县苗木市场行情，一棵高3米以上、树干直径在25厘米以上的实生胡柚树（10年以上树龄）身价就有1万多元。截至目前，常山累计已种植4059株，共带动4059户农户增收560万元左右。
图为2024年12月5日，这是浙江省衢州市常山县同弓乡太公山上种植的胡柚树。新华社记者 卢哲/摄
“不仅能吃能卖钱，胡柚全身都是宝。”与胡柚打了30多年交道的浙江德茗农业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段辉根深以为然，他曾是常山的胡柚种植大户，种植面积达1000多亩。2016年，胡柚小青果加工而成的“衢枳壳”列入《浙江省中药炮制规范》，胡柚的药用价值开始被更多人所熟知并加以发掘，这也成为段辉根转变胡柚产业发展思路的一个契机。他将胡柚小青果与茶叶巧妙结合，开发成拳头产品——胡柚青果茶，远销浙江省内外。
胡柚的价值不仅仅在药用，在浙江艾佳果蔬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的智能化生产线上，以胡柚鲜果为原料，经清洗、压榨、瞬时杀菌、灌装等工序后即可得到在当地餐桌上“C位出道”的NFC胡柚果汁。
“大家常喝的柚C美式中重要的原材料之一就是来自我们的胡柚汁。”每每介绍起常山胡柚的相关产品，浙江艾佳果蔬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钦韩芬总是滔滔不绝。如今，艾佳已是胡柚全产业链生产的国家级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之一。“我们在产品深加工这一块，一直是从全果利用的角度出发，多元化去发展。”钦韩芬说。
在常山，像钦韩芬这样的企业家并非个例，近几年已涌现出20多家精深加工企业，进行胡柚产品的深加工开发。正是看到了常山胡柚独一无二的特点，越来越多的企业将目光瞄准这一产业。天子果业有限公司的胡柚囊胞已经成为美汁源果粒橙的主要原料；艾佳NFC 胡柚果汁已经供应全国各大型商超；柚香谷宋柚汁已经化身许多地方的“吃席伴侣”；胡柚小青果制成的“衢枳壳配方颗粒”已经成功进入部分医疗机构……越多越多的胡柚加工产品正通过各种方式走进千家万户。
图为2024年12月5日，浙江省衢州市常山县一工厂内，胡柚产品生产忙。中新社记者 张祥毅/摄
“常山的胡柚加工产品年消耗胡柚鲜果 4 万吨以上，占年总产量的40%以上。”常山县农业农村局负责人说，从青果入药到饮食加工，再到食药用全果开发，常山胡柚已经在日化、食品和功能性产品等方向全线铺开。目前，常山胡柚通过资源整合、跨界发展，围绕“饮、食、健、美、药、香、料、茶”八大类系列产品定位，开发出胡柚汁、精油面膜、胡柚膏、胡柚酒等96款胡柚加工产品，深加工率超45%，加工产值达到36亿元，带动鲜果收购价增长70%。
在常山，胡柚这份“土特产”延伸出来的价值远不止于此。近年来，当地以胡柚特色为旗、胡柚产业为魂，着力培育“一份常礼”区域公用品牌，打响“一切为了U”城市品牌，UU音乐节、民族动画电影《胡柚娃》等广受各界喜爱，各种胡柚产品、创意、元素深入城市肌理。如今，胡柚“IP”持续做大做强，常山胡柚区域公用品牌价值和国家级地理标志农产品品牌价值不断提升。
日益扩大的市场需求也倒逼常山胡柚量质齐升，从而催生出了一批懂农业、懂技术、懂管理的“新农人”。年过六旬的樊利卿就是其中的代表，他之前当过村会计，卖过化肥农药，后来白手起家一路成为胡柚销售专业户。如今樊利卿已是高级农艺师、常山县利卿果业专业合作社负责人，自家农场的胡柚种植面积达380亩，与合作社挂钩的胡柚基地有3000亩。樊利卿也获得了浙江省农业技术推广贡献奖、国家农业部科技贡献二等奖等荣誉。
除了种植专家，樊利卿还有一重身份是农业技术讲师。他在精进培育种植技术的同时，还积极创办教学基地，开展胡柚产业技能培训，已累计培训农民1500人次，带动周边500多家农户增收。
从1980年常山首次对胡柚样品进行果实品质鉴定开始良种选育，到2021年胡柚种子搭乘神州十二号飞船享受三个月的太空“旅行”后在衢州市农业林业科学研究院播种育苗，常山胡柚在科技创新引领下不断开启新可能。一代又一代“新农人”在种植技术、选育优株上下苦功，使得常山胡柚的果质不断提高。“常山胡柚”先后获得“全国星火计划成果、适用技术展交会”金奖、浙江省第二届“十大名牌柑桔”称号、十大农产品创牌先锋、“全国土特产”等荣誉。
从一只小果到亿级产业，常山兴果富农、以柚兴业。“常山胡柚”这张金名片越来越闪亮，向人们展示的不仅是一方“土特产”的蝶变，更是一篇乡村产业“大文章”的优美开篇。
（采写：黎海华 审核：王兆斌 监制：牛京辉）
